大眾無法忍受我的沉默,所以他們必須捏造謠言,
將我烙上污穢、放蕩、令人困擾的女孩的印記。
「他們充滿創造力的想像,聽在我耳裡無疑是最大的毀謗」
我從沒想過,看似無傷大雅的「邊走邊看書」,
竟成了影響他人感官的嚴重威脅。
●從遊民到2018年英國布克獎(Man Book Price)得主、北愛爾蘭首位獲獎作家──安娜‧伯恩斯最具實驗性的代表巨作!
●「以獨特的敍事方式挑戰傳統文學思維和模式,令人意外又彷彿身歷其境。」──布克獎評委
●「這是一個以辛辣、諷刺語言,串起的有關殘酷人性、性侵和抵抗的故事。」──布克獎評委
少女無情地揭露了一個,長期視暴力、沉默、虛偽不公且殘酷為常態的社會真相──
「我和牛奶工的謠言,為什麼該由我來驅逐?由我來駁斥顯然是由造謠的人說出且對他們的謠言被否認會很不高興的人?」
在1970年代一個充滿暴力且戰亂的無名城市中,一位十八歲的少女遭已婚權威人物「牛奶工」的覬覦與騷擾,牛奶工利用權威與地位逼迫威脅少女。少女獨自吞下恐懼、不安與內心煎熬。然而,在這個城鎮中,流言蜚語發酵竄出,少女從一個受害者成了破壞家庭的第三者,也成了他人眼中不正常且令人困擾的女孩。
安娜‧伯恩斯以急促、意識流的寫作方式,透過主人翁少女或自信、或不知所措、或迷惘的口吻,描述一個極度壓抑的社會,導致多數的沉默大眾,以及特意的「無作為」社會氛圍。同時本書也點綴著黑色幽默,時而強烈譴責強暴文化以及女人在這樣的社會氛圍下如何被偏見看待,滿含難以隱藏的憤怒與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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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美國國家書評人協會獎
●諾貝爾文學獎潛力得主!
●Amazon現代文學書排行榜第3名、年度百大第45名!
「牛奶工」儼然是性與政治暴力的象徵,正值花樣年華的敘述者的經歷反映了女人孤立無援的共同生命情境與命運。即便如此,我們還是能從書中看到敘述者如何透過閱讀、上課、日常生活細節的觀察與感受,建立個人的生存策略和生命世界,在看似陰暗的小說世界裡散佈一些救贖的光,不論有多麼微弱。──黃涵榆(摘自推薦序,全文收錄書中)
「在階級、種族、性別、以及性暴力的交叉點上,本書以貝克特式的幽默,論述壓迫與權勢,透過一個少女的思緒完整且新穎地呈現北愛爾蘭的抗爭時期。本書極具實驗性,有時候在一個句子中可以從大眾生活的場面進入內心的親密場景,令人震驚。」──布克獎評審
安娜‧伯恩斯(Anna Burns)
安娜‧伯恩斯 Anna Burns
1962年出生於北愛爾蘭貝爾法斯特,寫作逾20年,伯恩斯是第一位獲得布克獎(Booker Prize)的北爾蘭小說家。她至今出版過三本小說,第一本為2001年出版的《沒骨氣》(No Bones),該小說於2001年獲得溫妮芙德‧霍特比紀念獎(Winifred Holtby Memorial Prize)。她的第二本小說《小建設》(Little Constructions)出版於2007年,而第三本小說《牛奶工》(Milkman)於2018年出版,並成為了該年英國布克獎、美國國家書評人協會獎(National Book Critics Circle Award for fiction)之得獎作品。
謝瑤玲
謝瑤玲
美國伊利諾州大學比較文學博士,東吳大學英文系及政治大學教授。從事翻譯工作超過三十年,譯著超過兩百本,代表作為《玫瑰的名字》《蘇菲的抉擇》、《娃娃屋》、《美聲俘虜》、《一本書完全貼近莎士比亞》《布萊森之英文超正典》、《絕美情史》、《手術刀與靈魂》、《你用對專注力了嗎?》等,另編譯《最動人的英文》一書。近年來多以中譯英為主,為台灣多部代表性的京劇和歌仔戲翻譯劇本與字幕,並持續為國家劇院、傳統戲曲藝術中心的演出進行翻譯。現仍致力於翻譯、教學與著述,從不中斷。
專文推薦──
黃涵榆‧國立臺灣師範大學英語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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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姓氏筆畫排序)
【國際好評】
「令人讚佩⋯⋯證實安娜‧伯恩斯是我國文學界的明日之星。」──《愛爾蘭時報》
「連串精彩的文字敘述,急切且引人入勝。」──《週日快報》
「至為卓越──每個時代僅出現一本的小說。」──葛藍,帕特森,《其他人會跟進》(The Rest Just Follows)作者
「這本黑色喜劇的小說,背景是七〇年代,一個『一觸即發的社會』充滿炸彈驚嚇、劫持、和壁畫──但沒有列出任何名稱:貝爾法斯特市,愛爾蘭共和軍,甚至敘述者的名字。書中的玩笑,跟情節一樣,都有一種強烈的扭曲。」——《每日電訊報》,「夏季讀物」
「本書是一部絕妙又令人悚然的小說⋯⋯可能是十年以來有關北愛爾蘭的小說中最傑出的一本,以驚人的坦率剝除隱密宗派主義的表皮,讓人忍不住不斷地喝采。」達米安‧史密茲,北愛爾蘭藝術委員會文學主席,《貝爾法斯特電訊報》
「安娜‧伯恩斯隸屬貝爾法斯特女性作家所建立的一個新運動⋯⋯《牛奶工》不但是一個貝爾法斯特與該市獨特罪惡的故事,也是一個可能發生在任何地方的故事。」——《愛爾蘭時報》
「《牛奶工》從一開始便以令人屏息、急速、璀璨如急流的步調展開,而且沒有一刻放慢⋯⋯安娜‧伯恩斯急促、意識流的寫作方式類似於艾蜜兒‧麥克布萊和弗藍‧歐布萊恩,只要緊隨不放,就會得到豐富的回饋⋯⋯她以四姊極有自信的口吻呈現整個環境的脈絡和政治的大小格局,精確又細微地描述北愛爾蘭的社會景觀。但《牛奶工》不僅是這樣而已,也是一本成長小說,點綴著黑色幽默,但有時也強烈譴責強暴的文化和女人在像這樣的社區裡如何被看待。因此《牛奶工》有力且迫切的書,滿含難以隱藏的憤怒。」——《愛爾蘭獨立報》
「在六〇和七〇年代的貝爾法斯特成長引起我強烈的共鳴。安娜‧伯恩斯在《牛奶工》一書中,巧妙地挖掘語言的空隙去解說偏見和脅迫的狡猾詭計。她描述那些通常不會被描寫的事物──那些由隱密、腐蝕性,且難以說出的傷痛所創造出的處於邊緣境地的經驗,然後繼續停駐在絕對之間的空間裡。最難能可貴的是,伯恩斯明瞭人們仍可感受到這事件遺留下來的惡果。」——蜜雪兒‧佛比斯,《鬼月》(Ghost Month)作者
「伯恩斯擅於描繪在持久的衝突中現形的奇特生態體系⋯⋯《牛奶工》令人想到愛爾蘭文學中幾部開創性的作品⋯⋯但相形之下,《牛奶工》有它自己的能量和它自己的聲音⋯⋯儘管超寫實,書中的一切卻都是真實不虛的⋯⋯《牛奶工》的敘述者並非透過政治、英雄之舉,或暴力反抗去打破現狀,而是因為她有原創性,滑稽,隱晦卻解人疑慮,且獨特不凡。本書也具有相同的特點。」——《衛報》:克蕾兒‧齊爾洛
「有獨創性,引人思考⋯⋯有多部小說描述北愛爾蘭的反抗時期,但我為生於貝爾法斯特的安娜‧伯恩斯喝采;她深具洞察力,使本書擺脫了一般的陳腔濫調和敘述⋯⋯伯恩斯巧妙地比較一個教派社會的虛偽不公,和一個青春少女困擾且被誤解的經驗。然後她以刀鋒般敏銳的機智、溫暖的幽默和極端的悲憫成功地完成嚴肅的任務更是令人讚佩。本書值得保存。」──《大誌雜誌》
「有時令人驚愕,有時引人深思,《牛奶工》具有非常獨特的風格⋯⋯透過一個少女的想法,以獨創性的手法描述北愛爾蘭的反抗時期⋯⋯厲害。」——布克獎評審團
「反覆無常。深奧、好笑、高明。我等了三十年才等到一本像這樣的書。」——易昂‧麥克納米,《時尚》(The Vogue)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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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視暴力:《牛奶工》推薦序——黃涵榆・國立臺灣師範大學英語系教授
・牛奶工
[1]
「⋯⋯牛奶工死了。他被軍方的殂擊隊擊斃,而我一點也不在乎。其他人倒是很關切,有些可以說是『認識我所以想知道但沒有熟到跟我說話』的人,於是我成了議論紛紛的話題,因為這些人,或者 更可能是大姊夫,造謠說我跟這個牛奶工有不倫之戀」
[2]
「這種心理政治氣氛,包含其忠誠度的規則、部落認同、以及被接受和被禁止的事物,僅限於『他們的名字』和『我們的名字』、『我們』和『他們』、『我們社區』和『他們社區』、以及『馬路那邊的』和『海那邊的』而已⋯⋯只要有一根腳趾頭跨入另一個社區就會被槍殺。還有食物和飲料。對的牛油。錯的牛油。效忠的茶。背叛的茶。有『我們的商店』和『他們的商店』。地名。你念的學校。你說的禱告。你唱的聖歌。『H』這個字母你怎麼發音。你要在哪裡工作,當然還有公車站。事實是,不管你到哪裡去或不管你做什麼,都會製造一種政治聲明,就算你並不想。」
[3]
「除了八卦之外——就算沒有八卦好了——我打一開始就相信我說的話不會有人聽或相信。如果我去找當局,把他跟蹤我,他威脅我,他對我有所盤算都成為正式紀錄,並請當局加以糾正,他們會怎麼做呢?我們的反叛者會回答——呃,我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回答,因為他也是一個反叛者,所以我怎麼會去找他們呢?從實際的意義來說,我為什麼會去找他們?」
[4]
「『那是妳自找的,最久朋友。我一再告知你,我的意思是,不知多久以來,從小學開始吧,我一直警告妳要改掉堅持在公共場所看書的習慣,而現在我更懷疑妳邊走邊看書已經上癮了。』我說:『可是——』她說:『那不自然。』」
「『那很詭異、變態、固執的堅持。』最久朋友繼續說:『朋友,這並不是一個人走路時看看報紙想要知道最新的標題是什麼。而是妳的做法——讀書,一整本的書,無論標題是什麼。記筆記,看看註釋,標記段落,彷彿妳是坐在書桌前或什麼的,在私人的小書房裡或什麼的,拉起隔帘,開著檯燈,身邊放一杯茶⋯⋯。那令人困擾。那很不正常。⋯⋯敵人就在門口,社區被包圍,我們全都必須通力合作的情況下,這裡誰會想要吸引別人注意呢?』」
[5]
「最久朋友曾警告我:『妳不能被討論,妳不能被推斷——他們可不喜歡那樣。朋友,妳很固執,有時候很愚蠢,非常愚蠢,因為妳給人的印象就是根本不鳥他們喜不喜歡妳。那很危險。妳不給他們的,他們就會自己去捏造,尤其是在這種易變的時代。」』
[6]
「知道我應該感到震驚,應該反抗,對於我坐在這輛惡名昭彰的車裡,離這個惡名昭彰的男人只有幾吋遠,至少應該錯愕而不是毫不驚訝。但我別無選擇。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我能力不足,無法接受其他人打一開始就輕易接受的事:我一直都是牛奶工的『既成事實』」。
[7]
「許多人都查不出來、無法理解,無論是在媒體上或在不同的地區,只能更進一步地思考這個『牛奶工』究竟是什麼人。他真的是人人都相信他是的那個令人發毛、邪惡的準軍事 組織激進分子嗎?還是那個可憐的牛奶工先生根本什麼都不是,只是被國家殺害的另一個無辜的受害者而已?」
・譯後記
麥××用槍抵住我的胸部,說我是一隻貓,又威脅說要開槍射我的那一天,牛奶工死了。他被軍方的狙擊隊擊斃,而我一點也不在乎。其他人倒是很關切,有些可以說是「認識我所以想知道但沒有熟到能跟我說話」的人,於是我成了議論紛紛的話題,因為這些人,或者更可能是大姊夫,造謠說我跟這個牛奶工有不倫之戀,雖說我才十八歲,而他四十一歲。我知道他幾歲,不是因為他被射殺所以媒體會報導,而是因為在狙殺之前這些造謠的人早就議了好幾個月,因為四十一歲和十八歲很噁心,二十三歲的差距很噁心,因為他已婚,不要被我蒙騙了,因為有很多安靜又不起眼的人其實虎視眈眈。而且這段不倫之戀,似乎是我的錯。但我跟牛奶工並沒有戀情。我不喜歡牛奶工,對他的追求並試圖與我發生關係感到既害怕又困惑。我也不喜歡大姊夫。他衝動之際就會對別人的性生活瞎編故事。對我的性生活。我年紀較小時,十二歲的時候,我大姊交往已久的男友背叛她就把她甩了,這個新男人適時 出現,讓她懷了孕,所以他們立刻就結了婚。打從一開始,他見到我就會對我說下流話,或用下流話說我──我的格格不入,我的馬尾,我的土氣,我的盒子,我的罐子,我的故意 作對,我用單音節的字回話──我聽不懂他的用字,一些跟性有關的字眼。他知道我聽不懂但足以猜出那些字跟性有關。他引以為樂。他三十五歲。十二歲和三十五歲。這之間也有二十三歲的差距。
……他就這樣亂說我,而且覺得他有權利這樣說我,而我沒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個人。他從不當著我姊姊的面這樣說我。只要她一離開,他內心的開關就會開啟。從好的一面來說,我並不怕他會對我怎樣。在那個時代,那個地方,暴力是每個人用來衡量四周所有人的尺規,而我立刻就看出他並不暴力,他並非從那個觀點出發。然而,他的掠奪與好色本性還是每次都讓我呆住。他就是這樣一個爛人,而她卻倒楣地懷了孕,且其實還愛著跟她交往很久的前男友,難以相信他那樣對待她,不相信他不想念她,因為他並不想念。他已經離開,跟別人在一起了。她並沒有真正看到眼前這個人,她所嫁的這個年紀大一些的男人,因為她自己太年輕了,太難過了,而且仍深深愛著──只不過不是愛著他——所以不會去注意他。我不再去探望她,雖然她很傷心,因為我已經無法忍受他的話和他的表情。整整六年,他用這種方式消磨我和我另外兩個姊姊,而我們三人——直接的,間接的,禮貌的, 去他的——不斷拒絕他,然後牛奶工就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同樣不請自來,但更可怕,更危險。
我不知道他是誰家的牛奶工。他並不送牛奶到我們家。我不認為他送牛奶到任何人家。他不接受牛奶訂單,他完全不像牛奶工,他從沒送過牛奶。他也沒有開送牛奶的貨車,而是 開著轎車,不同輛的轎車,常常是很搶眼的,雖說他本身並不搶眼。儘管如此,只有當他開 始在我面前坐上他的車子時,我才注意到他。接著是那輛廂型車──平凡且說不上外型的白 色小車,他偶爾也會開那輛車。
有一天我邊走邊讀著《劫後英雄傳》(Ivanhoe)時,他出現了,開著他其中的一輛車。我常常邊走邊看書,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但這卻變成是另一個對我不利的證據。「邊走邊看書」確定被列為一項。
「妳是那誰家姊妹中的一個吧?某某人是妳爸爸,對吧?妳的兄弟,甲,乙,丙,和丁,以前打過棒球隊,對吧?上車吧,我載妳一程。」
他漫不經心說著,車門已經開了。我嚇了一跳,不再看書。我並沒聽到這輛車開近的聲音,也沒見過這個開車的男人。他靠向車門,望向車外的我熱心地表示友善且面帶微笑。只不過現在已經十八歲的我,「面帶微笑、友善、樂於幫忙」必會使我立刻警覺。搭便車這件 事本身沒什麼問題。本地有車的人常會停下來讓要進出這一區的人順便搭個便車。當時有車的人不是很多,而公共運輸由於炸彈威脅和劫持層出不窮而不時會誤點。沿著路邊緩慢行駛(為了要尋找娼妓)或許大家聽說過,但沒人看過有人這樣做。至少我就從來沒看過。再說,我並不想要搭便車。一般而言我不想。我喜歡走路——邊走邊看書,邊走邊想。就此例而言,我也 不想上這個男人的車。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他並不無禮,又知道我們家,說得出我們家男人的名字,而我又不能沒禮貌,因為他並不無禮。所以我遲疑了,或是呆住了,那很無禮。「我走路。」我說:「我在看書。」並把書舉起來,彷彿《劫後英雄傳》可以解釋我為什麼走路,必須走路。他說:「妳可以在車上看書。」但我不記得我如何回答他了。最後他 笑著說:「不要緊。妳不必擔心。妳好好看書吧!」然後他關上車門,開走了。
第一次就是這樣而已——就已經引起謠言了。大姊過來找我,因為她丈夫——我那個現在四十一歲的大姊夫——要她過來找我。她要來評估我,並警告我。她說有人看到我和一個男人說話。
「去你的!」我說:「什麼意思——有人看到?誰看到我?妳丈夫嗎?」
「妳最好聽我的話。」她說。但我不願意聽,因為他和他的雙重標準,也因為她的容忍。當時我並不知道為了他長久以來對我的批評而怪她,一直在怪她。我也不知道我為了她 並不愛他也不能尊敬他卻嫁給他而怪她,因為她一定知道他私底下怎樣耍弄我們,她不可能 不知道。
她堅持想要繼續勸我守規矩,警告我那樣做對我自己沒有好處,說所有的男人都——但是夠了。我氣昏了,繼續咒罵,因為她不喜歡聽,所以那是讓她離開任何地方唯一的方法。接著我探出窗外對著她的背影大叫說如果那個懦夫有話對我說,他要自己過來當面對我說。那是個錯誤:那麼激動,被人看到並聽到我那麼激動,隔著窗對著外頭街道吼叫,讓自己激動不已。通常我會想辦法冷靜下來。可是我很生氣,我好氣——氣她,氣她當個小女人,總是聽他的話,也氣他,氣他自己可鄙卻輕賤別人。我已經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固執,那種「少管閒事」的怒氣。不幸的是,每當這種時刻,我會變得乖僻,拒絕從經驗中學習並跟自己過不去。至於有關我和牛奶工的謠言,我完全不加理會。愛管別人閒事在本區司空見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