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一抹陰影。
你撒謊,哭喊,對它窮追不捨。
聽:這些是它的蹄音:它遠離了,像一匹馬。
普立茲獎得獎女詩人、備受爭議與矚目的作品集
美國詩壇譽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詩集之一」
POETS.org譽為「開創先河之書」
奠定普拉絲世界詩壇地位代表作
《精靈》詩集為普拉絲死前留在書桌上的手稿,一九六五年版《精靈》於普拉絲辭世後,由其夫泰德‧休斯編輯出版。四十年後,普拉絲女兒弗莉達又重編此書,將休斯編選《精靈》時唯恐詩作過份殘酷或有所影射而抽換掉的十多首詩作,悉數還原,忠實呈現出普拉絲的創作原貌。
這本最新、獨特的《精靈》中文版,譯者重新爬梳、匯整她所有相關作品與版本,新增多首譯作於此繁體中文版首次曝光!使讀者不論是初讀或重讀,都能更完整理解普拉絲,她的詩作充份展現內在精神與藝術性,值得珍藏。
在譯者精彩的導讀中提到,標題詩〈精靈〉(“Ariel”)寫於普拉絲最後一個生日當天。普拉絲曾為此詩做簡短注解:「另一首騎在馬背上的詩。詩題『精靈』,是我特別喜愛的一匹馬的名字。」猶如普拉絲描述在天色猶昏暗的凌晨騎乘Ariel迎接日出的身心體驗……
細讀她的詩作,可以發現
隱藏在痛苦縫隙間的
生之慾望……
本書特色
‧由名譯者暨詩人陳黎、張芬齡匯整、翻譯,並加入新譯之作,讓讀者有機會閱讀或重讀普拉絲詩作,最新完整中譯版,一次收藏!
‧二十世紀詩壇的重要女詩人代表普拉絲,媲美十九世紀最著名的女詩人狄瑾蓀。
‧普立茲獎得主、生命故事曲折的傳奇女詩人普拉絲,她的詩作充份展現內在精神與藝術性。
‧作品特色強烈,她把死亡提升到藝術的層次。細讀普拉絲詩作,可以發現隱藏在痛苦縫隙間的生之慾望……
‧這本詩集以「愛」(love)字開頭,以「春天」(spring)結尾,普拉絲似乎有意藉此告訴讀者,全書涵蓋了她從婚姻破裂前到最後決定展開新生的心靈狀態……
雪維亞‧普拉絲(Sylvia Plath)
雪維亞.普拉絲(Sylvia Plath, 1932-1963)
1932年生於美國波士頓,以半自傳性質的長篇小說《瓶中美人》(The Bell Jar)、詩集《精靈》(Ariel)及《巨神像》(The Colossus)享譽文學界,並於1982年榮獲普立茲獎(Pulitzer Prize)。1963年於倫敦住處自殺身亡。
她的父親具德國血統,是移居美國的鳥類學家,國際知名的大黃蜂權威。母親是奧地利人,於中學任教。她的詩作以自白風格著稱,早年已顯露寫作天分,八歲時即於報上發表詩作。1950年獲獎學金進入史密斯學院就讀,主修英文,得遍各種寫作獎項與獎學金,1953年暑期獲得至Mademoiselle雜誌擔任客座編輯的機會,小說《瓶中美人》(1963)即以此段經歷為藍本,同時也反映了普拉絲精神崩潰的個人歷程。1955年以最高榮譽(summa cum laude)自史密斯學院畢業後,獲得獎學金至英國牛津大學就讀。
普拉絲一生雖看似順遂,但她始終無法揮卻幼年喪父的陰霾。於史密斯學院就讀期間,普拉絲即曾服安眠藥意圖自殺。於牛津大學就讀期間,邂逅詩人泰德‧休斯(Ted Hughes)。兩人於1956年結為連理,婚後育有一子一女,1962年因休斯外遇而分居。
普拉絲死後,休斯繼承了著作處理權,先後將其詩作及日記編輯出版。2003年,以普拉絲與休斯之戀為題材的電影《瓶中美人》(Sylvia)上映。2004年女兒弗莉達又重編詩集《精靈》,還原被休斯在編選時抽換掉的詩作。2013年,普拉絲逝世五十週年,美國出版商紛紛以出版追思這位自白派才女詩人,包括出版詩選、重出小說《瓶中美人》及《普拉絲日記》五十週年紀念版,以及普拉絲傳記等。
陳黎、張芬齡
陳黎
本名陳膺文,一九五四年生,台灣花蓮人,台灣師大英語系畢業。著有詩集、散文集、音樂評介集等凡二十餘種。曾獲國家文藝獎、吳三連文藝獎、時報文學獎、聯合報文學獎、梁實秋文學獎翻譯獎,及台灣新詩金典獎等。
張芬齡
台灣師大英語系畢業。著有評論集《現代詩啟示錄》等。與陳黎合譯有《辛波絲卡詩集》、《聶魯達詩精選集》、《一茶三百句》、《養蜂人吻了我:世界情詩選》等二十餘種。曾多次獲得梁實秋文學獎詩翻譯獎及散文翻譯獎。
導讀(選摘)
瓶中精靈——重探雪維亞.普拉絲 ∕ 陳黎.張芬齡
標題詩〈精靈〉(“Ariel”)寫於普拉絲最後一個生日當天。普拉絲在BBC(英國國家廣播公司)朗讀詩作時,為此詩所做的注解極其簡短:「另一首騎在馬背上的詩。詩題『精靈』,是我特別喜愛的一匹馬的名字。」因此,此詩的第一層意涵是:普拉絲描述在天色猶昏暗的凌晨騎乘Ariel迎接日出的身心體驗,但是Ariel一字的多重意涵讓此詩的詮釋角度更形多樣。
從文學典故的角度來看,Ariel 為莎士比亞《暴風雨》一劇中火與大氣之精靈,原先被禁錮於荒島上,後來被落難的國王普洛斯帕羅征服,成為僕役,供其差遣。為了自身的解放,Ariel興風作浪,幫助國王奪回權力,重獲自由。Ariel此一認命卻渴望自由的象徵,正是普拉絲的內心寫照。從另一角度來看,Ariel在希伯來文解作「神的雌獅」,暗示普拉絲冀望的身分:擁有神奇威力的女性。從傳記學的角度而言,普拉絲在死前最後幾個月的例行生活儀式幾乎是:凌晨三、四點起床寫作至小孩睡醒,然後開始照料小孩、處理家庭雜務。在陰暗的凌晨到天亮這段時間,她可以不受現實生活攪擾,可以剝除日常雜務,專注地擁抱詩人的身分。此刻的她彷彿騎在馬背上,與馬「合而為一」,衝破「黑暗中的壅滯」,讓無以名之的另一事物牽引著她穿越大氣,像裸身騎著白馬穿街而過的戈蒂娃,層層剝除「腿股,毛髮;/自腳跟落下的薄片」,「僵死的手,僵死的嚴厲束縛」,從肉體層面進入飽滿的心靈狀態:「現在我/泡沫激湧成麥,眾海閃爍」。
在整首詩裡,普拉絲將「找回被煩瑣生活磨蝕掉的純粹的創作喜悅」的內在意念暗藏於「騎馬快意奔馳」的外在動作,於是「夜間騎馬」成了進行自我追尋和女性自覺的隱喻。天亮了,孩子睡醒後哭泣,她必須回到她無法剝除的生命角色。但是在回到現實之前,她仍想緊緊抓住、盡情享受這最後一刻短暫的自我解放:「我是一支箭,//是飛濺的露珠/自殺一般,隨著那股驅力一同/進入紅色的//眼睛,那早晨的大汽鍋」。太陽升起,露珠會消逝;孩子醒了,獨力撫養孩子的普拉絲必須自詩人的身分抽離。如何在女性自覺與生活現實的拉鋸下安頓身心,是上天給予她的一道生命難題,〈精靈〉這首詩——如同《精靈》詩集裡的許多詩作——是她試圖解題的例證。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