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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祖提供了什麼訊息?
【關連項目:中央歐亞的語言與文字】
西元前1000年左右,中亞某處應當真有其人的教祖查拉圖斯特拉(瑣羅亞斯德),改革古代伊朗多神教的教誨,建立了祆教的核心。其內容被彙整在詩文〈迦泰〉(Gathas)中,並隨著口述傳統不斷附加新的內容。關於其解讀並無定說,但一般都認為是主張阿胡拉‧馬茲達崇拜與二元論。之後,祆教慢慢在伊朗高原上普及,其推手也從中亞的原始教團,轉換成發祥於伊朗西北部的神官團1。在這過程中,拜火、曝葬、近親結婚,以及屠殺邪惡生物等儀式,陸陸續續完備了起來。
作為哈卡馬尼修王朝2(西元前550~330年)統治階級的波斯人,將阿烏拉‧馬茲達(古波斯語)當成保證王權的最高神加以崇敬,但他們是否屬於祆教徒則不是很確定。在薩珊王朝(224~651年)初期到中期,帝國境內雖然崇拜歐夫爾馬茲多(Ohrmazd,中古波斯語的阿胡拉‧馬茲達),但同時也崇拜時間之神祖爾宛(Zurvan),所以他們是否屬於祆教徒,仍然不明。到了6世紀下半葉,神官團開始將口述傳統寫成書籍,編輯了聖典《阿維斯塔》。在這個時點,祆教完全確立。但是在這之後不久,薩珊王朝為阿拉伯穆斯林所滅,祆教的勢力一落千丈。現在,逃亡到印度西海岸的祆教徒子孫,以帕西人3之名在活動。
關於查拉圖斯特拉究竟是歷史上真實存在的人物,還是擬人化的自然現象,一直有著根深蒂固的爭論。如果他是真實存在的人,那麼推定其在世年代,應該是西元前1000年左右。這個時間雖然是根據教祖親自傳授的〈迦泰〉在語言學上的發展階段來推斷,但因為幾乎沒有留下古代伊朗語的資料,所以是以姊妹言語——吠陀語比較後獲得的結論。此外,教祖的活躍地點,推定是中亞的塔吉克周邊。這是因為〈迦泰〉中只表明有遊牧生活,所以要避開興盛於中亞、留有都市遺跡的巴克特里亞‧馬爾吉阿納文明體(BMAC)4範圍的情況下,不得不將之限定於比較偏僻的山岳地區。
6世紀完成的《阿維斯塔》,是以教祖在西元前1000年左右,用古代東伊朗語詠頌的詩文〈迦泰〉為核心,歷經好幾世代累積下來的口述傳統集合體。在《阿維斯塔》成立的時點,已經無法正確理解〈迦泰〉使用的語言,要理解古老的口述傳統也有困難。不只如此,相較於整個口述傳統都使用古代東伊朗語(研究上稱為阿維斯塔語),《阿維斯塔》的編纂是在西伊朗語的大本營波斯州,因此更增添理解的困難。故此,雖然在《阿維斯塔》中,有加入用中古波斯語寫成的《詮釋書》(Zend),但從現在的研究來看,它與本文也未必一致。由於這樣的狀況,祆教與其說是教義和聖典為中心的創唱宗教,不如說是發展成以拜火、曝葬、近親結婚等伊朗人傳統儀式為中心的儀式宗教。
在哈卡馬尼修王朝與薩珊王朝的碑文中,作為保證王權的最高神,都出現了阿烏拉‧馬茲達或歐夫爾馬茲多(兩者都是指阿胡拉‧馬茲達)的名號。可是,教祖查拉圖斯特拉的名字卻完全沒有出現過,也沒有詳細的教義解說,因此崇拜阿胡拉‧馬茲達和祆教是否可以等同視之,就成了問題。
讓這個問題複雜化的關鍵因素還有兩個:第一,相對於這個時期的伊朗人完全不曾提及查拉圖斯特拉之名,希臘化時代的希臘人作家卻頻繁提及查拉圖斯特拉,還屢屢執筆撰寫假的查拉圖斯特拉文獻。對身為外部觀察者的希臘人而言,查拉圖斯特拉的存在是一種假定的事物。第二,在3世紀上半葉興盛的摩尼教伊朗語經典中,稱最高神為祖爾宛,其第一騎士為歐夫爾馬茲多。換言之,摩尼教教祖摩尼嘗試於伊朗人中傳教的當下,普及的最高神是祖爾宛。
就這樣,兩個波斯帝國統治階層的宗教,究竟是崇拜阿胡拉‧馬茲達、還是祖爾宛主義5、又或是祆教?說到底,三者之間的關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很值得探究。由於人們假設祆教是對基督教與大乘佛教的成立有很大影響的宗教,因此其實際情況還有待解明。
探究的重點
①教祖的在世年代為何?又在哪裡活躍?
②教祖提供了什麼訊息?
③祆教是波斯帝國的國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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