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公元前四萬年到前三萬五千年之間,老祖宗們就開始用壁畫來裝飾他們居住的洞穴。
史前人類是否已經會畫畫?這個問題在十九世紀末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業餘考古學家馬塞利諾.桑斯.德.桑圖奧拉在實地觀察阿爾塔米拉洞窟(位於聖坦德Santander附近)裡的壁畫後,推斷它可能來自史前時代,並於一八八○年首度對外發表,只是其結論馬上被來自學術界的口水淹沒:「原始人哪可能有這種藝術細胞!」其中批評火力最猛的是以加布里埃爾.德.莫蒂萊特(Gabriel de Mortillet)為首的法國學者們:對他們而言,這個不務正業的西班牙法學家秀出來的畫一定是近代才出現的。桑圖奧拉自此活在眾人的嘲笑與詆毀中,但直到一八八八年過世前,他都否認這些壁畫是偽造的……
一九○一年,由於豐德高姆洞窟(位於佩里哥)也發現了類似壁畫,開始有人為桑圖奧拉平反。法國著名史前學家亨利.布勞伊(Henri Breuil)曾用「史前時代的大爆炸」來形容這個發現的影響性,它也因此讓當初批評桑圖奧拉最猛的人低頭認錯:一九○二年,艾米爾.卡泰阿克(Émile Cartailhac)在《人類學》(L'Anthropologie)期刊上發表了〈西班牙的阿爾塔米拉洞窟:為當時的懷疑懺悔〉一文,承認當年的錯誤。隨著其他史前繪畫以及新定年方法的出現,輿論最終完全倒向這位業餘考古學家。
舊石器時代晚期的確已發展出繪畫藝術;這些華麗的壁畫中,最古老的約在四萬年前出現。壁畫色彩則以黑色(木炭)與淺紅色(天然赭石)為主,內容大多是創作者常見到的動物,有時這些藝術家元祖也會用「陰印、陽印的手印」來跟幾萬年後的我們打招呼。根據歷史學家克勞丁.科恩(Claudine Cohen)的說法,這些手印象徵了「某人曾戰勝黑暗通過洞穴的證明」:「面對大自然的敵意,鼓起勇氣在死寂與黑暗中,宣示自己的存在。」
雖然科學家們都一致同意這些是史前繪畫,那下一個問題就是,何處才是正宗發源地:古歐洲似乎是首選,因為法國西南部和西班牙北部都有出土壁畫;不過在印尼蘇拉威西島發現的壁畫,年代上似乎也差不多,甚至還更早。關於史前繪畫的問題還有得吵……
│另見│
• 燈(公元前三萬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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