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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深奧的技術已經消失。它們將自己編織進了日常生活的織理之內,直到彼此再也無從區別。
這些基因改造的有機體也是技術成就,精妙程度毫不遜於我們尊稱為工業革命的那些機器,同樣也對經濟、政治、文化帶來深遠影響。
我們如今說到工業就聯想到煙囪。但煙囪直到十九世紀才成為工業的標誌。自文藝復興以降,工業的視覺呈現總是一名紡紗的女子:勤勞、多產,且絕不可少。
「不論人們造出布料是經由發明複雜的機器,還是構築複雜心智計算所需的智識框架,」人類學家凱莉.布雷津說:「布料的存在都證明了數學在真實世界裡發揮作用。」
染料見證了人類為器物賦予美感和意義的普遍追求——以及由這份渴望引出的化學獨創和經濟事業。染料的歷史就是化學的歷史,揭露了試錯實驗缺乏基礎理解時的力量及其限制。
藉由促成和平交易,這些經濟和法律機制容許了更大的市場,勞力分工隨之出現,帶來了多樣和豐足。它們和作坊或實驗室發明的任何事物一樣,是達到繁榮與進步所不可或缺。
少了消費者的欲望,織品的故事就令人無法理解,而且不完整。紡紗人和織工的勞動,飼養者、技師和染料化學家的巧思,乃至商人的冒險投機,本身都不是目的——他們是為了向使用者提供織物。消費者包括索取貢品的君王、軍服和裝備都使用織品的軍隊、披掛著奉獻的祭司和聖所,當然還有市場上買布的顧客——公開和違禁皆然。
除了逐漸改進日常織品的進展之外,更大膽的實驗也在籌備中。在硬體持續縮小的年代,奈米技術專家操控個別原子,生物工程同時是新材料的科學前沿和思考模式,環境考量則是文化上的絕對必要,構成偌大世界的微小纖維,給了胸懷大志的科學家一片迷人的競爭環境。